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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假期的第三天，凌晨四點，我還在寫網誌，寧靜的環境讓我可以專
心寫出自己的感覺。突然聽到小小的叫聲，是什麼呢？再聽一次…「阿
貞，阿貞…」是爸爸的聲音，原來他沒有力氣起床上廁所，躺在床上叫
媽媽的名字。我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他扶到廁所去。心裡覺得有點
奇怪，平常用手拉他起床後，他就可以自己慢步走到廁所，怎麼今天這
麼怪？媽媽被吵醒後，也對這情況感到不解。可能是上週五去看醫生後
，醫生增加帕金森症的藥物劑量所影響的吧，我們自己這麼猜測。
 
凌晨六點帶著對三妹的憤怒睡去。混亂中，三妹慌張地來叫我，說是爸
爸有問題。我趕忙起床，發現才早上七點半。爸爸左手和左腳都完全無
法使力，好像情況更加嚴重。怎麼那個藥才吃了兩天，就會這樣子呢？
我們覺得奇怪。幫忙爸爸去上廁所後，上網掛號，準備帶他去給醫生看
。掛了30號，要等個一兩小時左右。在等待的過程中，三妹和小妹去上
班了。我幫爸注射胰島素後泡了一杯牛奶給他當早餐，但他喝的時候卻
流了出來，沒法完全吞進去，若喝大口一點，還會嗆到。我開始有點害
怕，覺得不太對勁。接著再撕一小口饅頭給他吃，發現他舌頭有點怪怪
的，好像沒法咀嚼。在慌亂中，小妹回家了。她是我們家裡比較有醫學
常識的，她力排眾議，一定要送急診，不能再等門診時間。於是二妹夫
就抱著無法行走的爸爸，一起到署立台北醫院急診。
 
做完CT和X光後，醫生就說是缺血性中風，要馬上住院。無奈又是一位
難求，只好在急診等病床。在急診室看著爸爸一直努力用自己的右手想
去抓左手，但一直抓不到，覺得很心酸。明明身體的那個部位還在，可
是感覺不到，也無法支使它，這會是多麼地令人不安？雖然我曾有過被
潛意識控制的狀況，但至少我的身體都還可以動，那種無法支使身體的
感覺，一定比我的情況更令人驚恐。
 
一小時後，終於有床位，爸爸住進醫院。其間，我打電話給三妹，請她
聯絡上次照顧過爸爸的看護，最好可以馬上過來。也發現由於病房在最
後一間，空調太差，跟護士講說如果有床位要換房間。住院醫師和主治
醫師都分別來過，大致跟他們瞭解一下爸爸的病情。下午陪爸爸去照超
音波。
 
到此為止，除了有點自責（覺得如果可以在凌晨四點就送爸爸來急診的
話，應該情況不會這麼嚴重）以及爸爸插鼻胃管我不忍看之外，心情很
平靜。不像小妹在醫院哭紅雙眼，我真的覺得自己的情緒始終可以保持
平穩。我不是不關心爸爸，但我沒有讓情緒干擾我。在上週五的網誌裡
才寫到我帶爸爸去看醫生心情的轉變，我真的可以感覺自己能夠體會無
常的意思。
 
爸爸來到人生旅程的後半段，是愚者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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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y482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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